【杂想】成长与祛魅

精神错乱显示人的本质。——巴塔耶

我不喜欢做总结,因为每一个阶段的衔接都是密切的。我不可能这阶段做了总结第二天就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不可能这阶段不做总结,上阶段的收获和成长就在下一阶段荡然无存。

但我也认可总结的部分作用。人总是需要向自己或向别人声张什么、证明什么的,即使就如我这段目前不打算给任何人看的文字,也免不了日后会不会分享给别人。倘若我日后有幸功成名就或不幸遭遇意外,总需些文字需曝光于世,为我留下一些印记。总之,虽然是私人的随笔,我也充分考虑到见诸于世的可能性了。

言归正传,关于大学生涯的成长,我认为在认知上,最重要的是祛魅。

我有幸在一所不错的大学读书,我也因此能够接触到一些世俗意义上非常优秀的同龄人和专业领域内的专家人士。很多同龄人的经历真的很耀眼。虽然我个人乏善可陈,但毕竟在一个学校读书,还算了解他们学习工作的状态,这确确实实给了我平视他们的勇气。我常常想,如果我和他们不在同一个平台上,不了解他们平日的状态,我可能会没有勇气平视他们,而他们不会活在现实里,而会一直在媒体渲染的神话传奇里,在个人不断加码的自我臆想里,被我一直仰视下去。

提到自我臆想,我回忆起小时候的世界观,名牌大学是殿堂,学者都是在专业深耕,教授都充满着人文光辉和思辨,科学家都致力于人类更美好的明天。当时的大学本身是一件能让我大脑战栗的事,但真正的大学不过是另一种现实,我也仍然能从一些人身上找到我小时候以为的世界的影子,但更多的学者仅仅只是一个title,其中也不乏很多水货。

然后我明白,所谓的学历也好,经历也好,职称也好,确实也只是一些title。也许有些的确是很卷很亮闪闪,可它们只也只是人本身的注脚,我敬佩的人没有title一样会赢得我的敬佩,我鄙夷的人title再多也还是话不投机。

社会在我眼中,一看也祛完了。政治家与官老爷、律师与讼棍、专家与砖家,企业家与资本家,本来就没有什么区别。名教,即为正名定分,这是一个儒家礼教中的概念。有人认为名教便是崇拜写的文字的宗教。当代的名教叙事很重,过去这些title为我编织了一张大网,我被束缚在名教之中,在自我臆想里给他们添加了太多非人化的东西,而今终于又回到活生生的人里。

能认清自己是疯子的国王不一定是疯子,真的觉得自己是国王的国王才是疯子。

此之谓祛魅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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